千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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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不更,只是脑洞未成。
好不容易弄好提问箱,来陪我玩儿呀~

[贺陈] 总会相逢

*贺陈
*「爱情也是这样」联文

曾经美好的过往就好像一柜子的名贵西装,想穿出去给别人亮瞎了眼,却又舍不得沾上一点红尘气息,消磨了一段时光后,锁在柜外的也不想再见那被锁在柜内的,渐渐地,便也淡出了彼此的生活,和生命。爱情也是这样。

贺涵第五次经过小公寓里头的大衣柜,上了金锁的,长久无人问起的衣柜。

这里是他和陈亦度耳鬓厮磨的小天地,挂的是贺涵的名字。今天他要搬走了,收拾东西的人却比当初欢欢喜喜搬进来的人,硬生生少了一个。最重要的那一个。

贺涵还在,他还坚持留在了这个他生长的地方,他奋斗了二十来年的城市,可陈亦度早已离开他的身边,去到外国,去那金发碧眼的国度开展他的天下,那早该属于他的峥嵘宝座。

贺涵想起从前和他火热的一度男孩过的那些片刻,春花,秋月,夏浪,冬雪,就算至今,硬盘里也还完整保存着每一个欣喜的片刻。

「下班后有空吗?撸串加嗑一盘麻辣小龙虾,去不去?」

「明天合约签完之后,陪我去喝一杯。」

「贺总,今年年会的西服订不订呀?」

「度总应该知道我的身材吧?不是常常给我量嘛!」

「你流氓!」

感觉一切都没有变,却好像已经截然不同,他还是贺涵,他还是陈亦度,做着一样的工作,身边走过一样的人,这三年,他们身边甚至没有人死亡,也没有孩子出生,彷彿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是隔了大洋,假如漂流过去又可以多少拥抱。

他们并没有任何争吵,也没有凄凄哀伤,很简单的,就是淡了,渐行渐远,好像天地间的恋人大部分都无法避免的结局,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白流苏,倾倒一座城来成全她的爱情。

没有人是被上天特殊眷顾的。贺涵想,他能遇上陈亦度,在灯红酒绿也形容得不够疯狂的纸醉金迷里头,刻一痕一笔他的风采,像高岭之花,肯定是一世一世修来的福气,怕不是他前世为了国家而出生入死,再前世是个大夫救了多少人,才累积来遇上陈亦度,哪怕只是擦身而过。

搬家公司来,要运走杂物,贺涵不留家具,那里头干枯了不少他们的汗水,更婉曲一点说是爱情,时间是酷热的,灼热的,烧干了他们的过去,只留下空壳。每次贺涵试图回忆,只觉一脚踏空,瞬间坠落。

他想亦度,他想念他的亦度,他想念他的亦度可又徒劳无功,他没办法告诉别人究竟是在错的时间点遇上对的人,还是对的时间点遇上错的人。不,亦度不该是错的人。他早已说服自己。

贺涵总对外说陈亦度是他曾经的友人,友人,而非爱人。三年,一千零九十多天,他们谁也没给谁寄过一张明信片,发过一条微信,甚至给谁的说说点一颗小红心。留在贺涵身边的,只剩下那一柜衣服,可他自己给柜子锁上了金锁,毕竟,那衣服都是陈亦度亲手给他缝制的,是他过去几年的生日和情人节和周年纪念日的礼物。

他不能再看,再看就会想起,想起便会沉沦,沉沦后会痴狂。

一个多月以后,小公寓的房东给贺涵来了电话,说屋子租出去了,是个男人,他很感激留下来的那一柜子正装,希望能当面谢他一谢。

贺涵是挣扎的,他并不想回到那个地方,一见旧物心便如刀割,碎裂重塑又碎裂。他还爱着陈亦度,他并不恨他的不告而别,可他贺涵总要继续自己的人生,哪怕是孤身一人,他知道自己必须断去一切念想,否则他如何展现潇洒?是他该感谢那位租客。于是他赴了约。

往曾经的那扇门走去。每每踏出一步,贺涵心里便更加沉重。这是一个艰难的挑战,他必须亲手割舍那些他最爱的,最珍惜的,最美好的回忆。

房东告诉他,新租客就在屋里,按了电铃就可以进去。熟悉的电铃响了两声,屋里头便传来一声闷闷的人声,「门没锁,直接进来吧。」

贺涵踏入小公寓,依然在老位置的衣柜彷彿无声地埋怨他扔下了它。贺涵瞥了一眼,又瞥了一眼,然后盯着衣柜上的锁。是呀!他怎么没记得给房东留下金锁的密码,他是没记得留下,可这金锁怎么会开了?那密码,明明是他们相遇的日子。

他身为一个商人的头脑快速run过一切可能,可只有一个,他内心最想相信可明知道最不可能的,才是机率最大的。

那沉闷的声音没再出现。贺涵的心跳越来越快,他往屋子更深、更亮处走去,最明亮的,他和陈亦度的卧室。

门没锁,也没关,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高挑的男子,腰以下都是腿,他翘着大长腿坐在床沿,一米八的身材比起贺涵少了两号。那人套着贺涵的西装,松松垮垮地遮不住锁骨,贺涵却一点也不觉得违和。

那人睁着一双鹿眼,彷彿从巴黎盈满了香榭的星光,只为带给朝思暮想的爱人。

「贺涵,你不要我了吗?」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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